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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三個男人一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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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嬰發了高燒,說也奇怪,他自己雖然胡思亂想,可是也沒想過自己會發起燒來。這燒來勢洶洶,把他燒的六神無主。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夢中把自己追殺的半死不活的孫雅已經到了夏府。

站在他旁邊的兩人臉色都很難看。夏之庭下半夜就已經知道夏子嬰發起了高燒,但是治療到現在快中午了,姬鳳澤進了府,夏子嬰的燒還沒有消下去,而且奇怪的忽然降到冰點,忽然又高燒不止。夏之庭很怕夏子嬰就這樣被高燒奪去性命。

姬鳳澤則是萬分心痛,他知道夏子嬰中的毒了得,可是沒想到還會發燒燒的不成人樣,而且夏子嬰大量失水,臉型都消瘦了些。他連忙問那些滿頭大汗的醫生現在怎麽做好一點,大家一致同意先給夏子嬰降溫。姬鳳澤二話不說上去握住夏子嬰的手,用自己的靈力為他保持體溫,情況總算好了些。

也是夏子嬰福大命大,他終究還是醒了過來,不過已經是接近晚飯的時候。過去五個多時辰,姬鳳澤一口水都沒喝,就這樣守著他。

“美人,你怎麽在這裏?”夏子嬰睜開眼時,夏之庭已經吩咐無關人士都下去,現在只有他們三個在這裏。看到姬鳳澤,夏子嬰覺得眼熟,後來想想,這張臉跟自己有點像。

“子嬰,我是姬鳳澤。”盡管夏子嬰有些調侃的意味,姬鳳澤依舊憐愛地看著他,話只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可以很清楚知道他是誰。

夏子嬰的反應卻很平靜,看著姬鳳澤幹燥的嘴唇,說道:“大哥,倒點水上來好嗎?”

“你等等。”夏之庭依言退出去,留下他們兩人。

夏之庭放下了茶水就離開了。

兩個人竟然一時無聲,還是夏子嬰先說到:“姬鳳澤,你不應該來的。”他眼睛裏透出絕望,明知自己死期將至,卻又把本就對自己思念很深的母親帶過來,他寧願看不到姬鳳澤。夏子嬰故意做出冷淡的樣子,想要勸退姬鳳澤,兩個人之間的接觸越少,他相信姬鳳澤的難過也會越輕。

“子嬰,我是來救你的。”姬鳳澤笑笑,沒有任何勉強的意思,“我們鮫人的血可以解百毒,你雖然只有我一半的血脈,但是你體質強悍,這毒本來也不能真的將你殺死,不過無法排盡。等下我會用自己的內丹為你療傷。”

“真的?”夏子嬰大喜,又疑惑起來,“既然不能殺死我,那你何必再多此一舉?”姬鳳澤說的輕描淡寫,可還是引起了夏子嬰的懷疑,夏子嬰不是啥子,如果這麽簡單就能得救,那姬鳳澤何必眉目帶有憂色,就算說他是因為思念太深,現在已經見到人了還這樣就更奇怪了。只能說用內丹療傷非常危險,無論是對姬鳳澤還是自己。

但姬鳳澤並不解釋,他的強悍並不因為他的絕美的姿容有損,他露出輕笑,揮手就用冰凍住了夏子嬰脖子以下的部分,讓夏子嬰不能動彈,夏子嬰怕他做傻事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並不是姬鳳澤的對手。這個人究竟有多厲害,夏子嬰測不出來。他只知道自己被姬鳳澤凍的死死的,眼睜睜看著姬鳳澤吐出內丹,渡進他口中,姬鳳澤輕輕地拍著他的頭頂,如同天底下所有的母親那樣,溫柔地撫摸著他。夏子嬰的眼角靜靜淌下眼淚,卻沒有說什麽。

“子嬰,這個過程雖然痛苦,但可以救你的命。我知道你一向很堅強,不願意別人為你付出,不過,作為一個失敗的母親,讓我為你做點事吧。”姬鳳澤在他身上結了一個印記,隨後水滴一樣的藍色液體順著夏子嬰的眉心被吸收進去。

夏子嬰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冰棱消散,兩條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竟然逐漸長出魚鱗,合在一起變成了魚尾。他痛苦地暈厥過去,過了兩個時辰後終於醒過來,姬鳳澤跟大哥正在一邊聊天,兩人竟然像認識多年的朋友一樣談天說地,讓夏子嬰好氣又好笑。

“子嬰,你要幹什麽?”姬鳳澤一直暗中留意夏子嬰的狀況,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要把內丹逼出來,不由得笑道,“內丹是還不回來的,子嬰,你還不明白嗎,我如果不把內丹讓給你,你就沒辦法渡過這個難關。幸好,的確是有用的。”

夏之庭與他相視一笑。兩人似乎早就談好了什麽約定,只有夏子嬰被蒙在鼓裏,夏之庭對他說道:“子嬰,你就接受君父的一番苦心吧。”靈幻大陸同性可以結合,其中類似母親的角色被叫做君父,夏之庭這樣說,是承認了姬鳳澤的身份。姬鳳澤雖然跟他沒什麽關系,但是他極為寵愛夏子嬰,再接受夏子嬰的生母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你們,你們總是這樣擅自做主,大哥,我已成年。”夏子嬰還想抗議,卻被兩個人笑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生母,一個是他最親的大哥,而且在氣勢上他誰也強不過,夏子嬰不免沮喪。

“別不開心了,你多少歲也是我弟弟。”夏之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言下之意,夏子嬰就算七八十歲,他這大哥也做的了主。

姬鳳澤也非常認同地附和道:“子嬰,之庭閱歷豐富,心思縝密,你要多聽聽他的意見,凡是不要總想著頂撞他。”

“你們是合起夥來了,我能說什麽。大哥,我餓了。”夏子嬰面對兩個強勢的男人,沒了脾氣,他是鬥不過這兩個老狐貍的。

“我已經命人準備好飯菜,張管事,把飯菜送過來。”夏之庭吩咐到。

那張管事的點點頭,很快丫鬟們就魚貫而入,把一盤盤美味佳肴擺上了桌子。那張管事的又問:“主子,東方城主還在門外等候回音,要不要請他進來?”

“晾了他那麽久,也該讓他看一眼,不然回頭不知道要給我們夏家使什麽絆子。你去把城主帶進來吧,讓他陪陪子嬰也好。”夏之庭笑的奸詐無比,他就是仗著自己是夏子嬰的親哥哥,看這些夏子嬰的朋友不順眼的很。試想,有人成天帶著你弟弟去跟魔族打仗,那是什麽好事嗎,夏之庭每天用的心除了做生意,都是擔心自己弟弟帶了一身鮮血回家。此時夏子嬰又是生死存亡之時,他忍不住遷怒東方纖雲。

東方纖雲進來的時候才發現室內僅有三個人,其中兩個還長的很像。見多識廣的他很明白這代表什麽,立刻鄭重地向姬鳳澤請安。如果以他的身份來說,他是不需要對姬鳳澤這麽客氣的,可是姬鳳澤那可是夏子嬰的生母,這個身份,他東方纖雲不得不重視。

夏之庭對他不冷不淡的,說道:“勞煩東方城主來看我這不成器的小弟了,如果吃過的話,不如就等我們吃完了再談?”

東方纖雲的臉皮比他想象的要厚的多,“聽聞子嬰高燒不退,在下寢食難安,此時尚未進食。可否在夏府蹭個便飯。”他說的理直氣壯,看向夏子嬰又是誠懇的模樣。

夏子嬰也舍不得自己的朋友被大哥刁難,對夏之庭說道:“添一雙碗筷的事情,大哥你就莫小氣了。閑雲,你快坐下來,他們兩個把我的碗都堆成山了,我哪裏吃的完。一起吃飯吧!”

東方纖雲一看還真是,大概是姬鳳澤和夏之庭久久不見夏子嬰,又覺得他病了一場更加消瘦,拼了命給他夾菜,讓夏子嬰叫苦不疊,只是左一個親大哥,右邊是親母,他誰也得罪不起,見了東方纖雲宛如見了救星,好像東方纖雲能轉移火力。等東方纖雲坐下來,早有下人添好碗筷又出去了。東方纖雲的位置就在夏子嬰對面,兩兩相對。不知為何,他從飯菜的香氣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既在夏子嬰身上,又在姬鳳澤身上。

夏之庭和姬鳳澤也是人中龍鳳,東方纖雲在外面是呼風喚雨的城主,在他們面前只是一個企圖拐走夏子嬰的不速之客,對他自然不會有太好的臉色。

沒吃兩口,夏之庭先對東方纖雲發難:“我聽說你最近收了個丫頭,就是害了我們子嬰的那個,是不是?”

東方纖雲的確為了救夏子嬰不惜答應方菲的請求,但他對方菲也是防範的很緊,之所以現在還留下方菲,只是想利用她那一身用毒的本領,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方菲雖然可恨,但殺她也不急於一時。

夏子嬰一聽就知道是誰,狐疑道:“纖雲,你怎麽還留著她?”

“事出有因,但我保證她不會再有機會害你了。”東方纖雲苦笑,夏之庭專門挑人的軟肋下刀,真是不懷好意。

幸好夏子嬰雖然對方菲有恨,但也沒有一定要馬上報仇的意圖,只是哦了一聲。

“東方公子,你認識子嬰多久了?”一直比較沈默專註夾菜的姬鳳澤也插嘴進來,他的心思就不一樣了,他一眼就看出東方纖雲對夏子嬰是什麽意圖,正是這一點太過明顯,夏之庭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但姬鳳澤並不能在大陸生活,過完今晚,他就必須離開了,在此之前能發現一個可以照顧夏子嬰一輩子的人,姬鳳澤自然抓住機會不放。

東方纖雲說道:“在下跟子嬰認識斷斷續續也有十來年了。”

姬鳳澤又細細問了許多如年歲、家庭背景之類的問題,聽得夏子嬰頭大,這分明是媒婆的活,如今勸被姬鳳澤包攬。“君父,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問這麽多幹什麽,讓我朋友好好吃頓飯吧。”

“我這不是給他夾菜嗎,說說兩句閑話罷了。”姬鳳澤對他焦急的姿態視而不見,悠然地與東方纖雲交談,就連夏之庭也插不上嘴。

這真應了一句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東方纖雲喜不自禁,沒想到有這樣的機遇,能夠碰上夏子嬰與生母會面,而且他是第一個見到姬鳳澤的人,好好表現一番,說不定他跟夏子嬰的事也撥開雲霧見月明了。他一一對答如流,姬鳳澤的臉色也是十分滿意的樣子。

夏之庭說道:“東方城主,聽說你跟公儀家的小女兒已經定下婚約,不知道何時準備成親呀,你是子嬰的好朋友,婚禮夏家定會帶上厚禮出席。”

糟糕,姬鳳澤轉眼就冷下了心。

東方纖雲急忙撇清,說道:“那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們跟公儀家不過是談了一筆生意,我不至於拿自己的婚事去換蠅頭小利。”公儀家是有婚配之意,東方纖雲心裏擱著一個夏子嬰,自然將婚事壓了下去,就算是他父親強壓,也沒有動搖。

夏之庭當然知道議婚的事是真,而且公儀家的地位也不低,可以說跟東方纖雲門當戶對,這件事情很多世家大族都在極力推進,沒想到東方纖雲真的把婚事拒絕了。他對東方纖雲的敵意也少了些,說道:“公儀的小女兒還是不錯的,配你綽綽有餘。”

這就是夏之庭的心機了,就算東方纖雲拒絕了,可是那不代表他不對夏子嬰起意。夏之庭認為在夏子嬰的這些朋友裏,可以真正照顧好夏子嬰的只有方旭,方旭無論是年齡和性格都非常合適,又不會讓夏子嬰落了下風,又可以照顧夏子嬰妥帖,而且只是巫靈族的將軍而已,沒有傳宗接代的大壓力。東方纖雲可就不一樣了,他沒繼承人,他家祖先都能從墓裏跳出來。東方纖雲完全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因為這麽俗氣的理由被夏之庭排斥的,畢竟也沒有人想到夏之庭在外面翻雲覆雨,面對夏子嬰也只是個婆婆媽媽的大哥,恨不得把所有事情為夏子嬰盤算好。

東方纖雲也強勢,“不是我東方選定之人,誰說也無用。”

就這樣,他總算又贏得姬鳳澤的好感,其實姬鳳澤並沒有時間糾結這些事情,他這次偷偷出來,時間緊急,明日就必須離開,後面的事情他管不了那麽多,東方纖雲來的時期太巧,而且又非常優秀,令他很滿意了,他不再多問。

姬鳳澤見夏子嬰在一邊呆看,跟夏子嬰說道:“為何吃這麽少?之庭,平時他也吃的不多嗎?”不再搭理東方纖雲。

夏之庭瞇瞇眼,否定了,“子嬰,你是故意吃那麽少,讓君父操心嗎?你平時飯量可不少。”

夏子嬰愁眉苦臉地說道:“我已經連吃三碗飯了,哪裏叫少!”這些人明爭暗鬥的也不忘給他夾菜,就連本以為是救星的東方纖雲也是不遑多讓,摻了一腳,讓他碗裏總是滿滿的。他剛剛被姬鳳澤用內丹救醒,不忍傷了生母的好意,只好埋頭苦吃,這些人還要指責他吃的不夠多。

東方纖雲這時終於起了點作用,說道:“子嬰大病初愈,不宜暴飲暴食,還是讓他休息吧。”

“說的也是。”夏之庭早已吃飽,叫人撤下了飯菜。姬鳳澤說有事要跟夏之庭談,兩人就離開了,只剩下東方纖雲跟夏子嬰兩人面面相覷。

夏子嬰能夠擺脫兩人的填鴨大賽高興的很,拉著東方纖雲在山莊裏散步。

東方纖雲與他走到河邊,才停了下來,直截了當地問道:“子嬰,你發燒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我想和你談談。”

“你知道了什麽?”夏子嬰臉色煞白,不敢正是東方纖雲,“我只是因為毒發作了才發燒。”

“並不僅僅是這樣吧,在這之前,你還看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一幕是嗎?”東方纖雲沒有放過他,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你大哥和顧清沐在做那種事,而你從未見過,你覺得荒誕不經,又不肯質問你的哥哥。”

“你胡說,東方纖雲,若還是朋友,就不要編排我大哥。”夏子嬰對他怒目而視。

但東方纖雲又豈是常人,他不疾不徐地說道:“你想到一些事情,然後你迷茫了,你想不通,所以你才會胡思亂想走火入魔,發了高燒。”

“東方纖雲,你不要以為你什麽都懂,你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什麽人都能看穿一樣,你不過是擅長心理騙術罷了。你又憑什麽猜測我的心思,我根本就沒有走火入魔,你錯了!”

“你是的。”東方纖雲毫不留情地說道,“你內心迷茫仿徨,你在懷疑你自己,所以你說話才會這麽大聲。你害怕自己想到的事情是真的,你不敢面對事實,你這個膽小鬼。”

“我什麽也沒想。”夏子嬰大聲反駁。

“若不是心虛,你這麽大聲做什麽,莫非你是不敢面對我。”東方纖雲輕笑,但他戳中了夏子嬰心中最害怕的地方,夏子嬰轉身就走。

東方纖雲連忙把人拉住,太用力,把夏子嬰拉進了懷裏,夏子嬰欲掙紮,東方纖雲卻緊緊抱著他,雙臂仿佛要勒斷他的肋骨,他低頭在夏子嬰耳邊痛苦地說道:“子嬰,看看我,你看看我。”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兩位留言的小天使~要不是你們,這文大概又是一個坑了:)

一年多不寫了,還怕自己堅持不下來,想不到慢慢也就寫到了現在,冷點沒關系,有你們支持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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